第一章田间幻想曲

眼看到了六月,天气闷热的让人懒得动弹,刚吐绿没多久的柳条,无精打采的摆动着。

从镇上回到小王村的乡间小路,两旁的水田都已经插过秧了,绿油油的倒是十分的好看。配合着几声蛙鸣,倒是少了几分烦闷。

李小春此时没有心情欣赏此时的田园景色,高考结束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有 没有希望能够从这个小山村考出去。

考上大学,这是村里的孩子能够走出山村的唯一途径,这几个月,李小春倒是一直都很拼

轰隆……

此时,原本沉闷的天空,响了一声炸雷。

李小春抬头看了一下天,一团乌云压了过来,眼看着,用不了多久,雨水便会下来了。

咦?马上都要下雨了,谁还在地里忙活呢?

不远处的一块,水田里,一个身材丰盈的女人,身影倩丽的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在地里插着秧,只是因为她的插秧手法却是不怎么样,所以插出来的秧苗也歪歪扭扭不成什么样子。

现在都已经是六月份了,此时插苗本来就极晚了,地里的女人,一亩地的稻苗才插了不到两分,眼看着雨就要下来了。到时,堆在地头的稻苗被雨水打了蔫,必然不能活了。

此时,地里的女人许是累了,站直了腰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女人眉清目秀,皮肤白皙水嫩,但配合着不合做活的花布衫子,干起活来非常不方便。

李小春倒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地里的女人,这女人正是村头的赵家婶子赵玉莲。

这赵玉莲本是外村里的人,前些年嫁到了村里来,可是第二年她男人去镇上拉活,便被车撞死了,赵婶不到三十,就带着一个一岁大的孩子,就守了寡。

既然认出来了赵婶,李小春也就明白为什么都快六月了,田里的稻苗还没有插秧的原因了。

一来家里没了男人,再则,地里的伙计最是累人,尤其是这插秧,一天下来,就算是精壮的男人也吃不消,此时就更不要说一个拉着一岁大孩子,娇滴滴的女人了。

进了六月便是雨季,广播说未来一个礼拜都有雨水,今天要是插不上的秧,便要耽误了今年的收成了。

李小春当下也不罗嗦,挽起胳膊便直接的下地帮忙去了。

村里的孩子,从小便在田里打转转了,这点伙计倒也是难不住他。背上草编的袋子,装了满满一袋子稻苗,便直接下了水田。

见来了帮手,赵玉莲满是感激。自从自家的男人没了,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了根的浮萍一般。家里的活计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小春,太谢谢你了。”

“婶子,都是一个村里的,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的。”李小春头也没有抬,双手不停的将稻苗插下。

此时头上的乌云已经越积越多,赵玉莲知道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她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小春,便继续的插着稻苗。

雨水下来之前,稻苗多插一些,便少一些损失。

李小春倒是一个好把式,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赵婶家的水田里,便已经插了大半。剩下的稻苗也已经全都被李小春装在了草袋里。

到了现在,赵婶已经帮不上什么忙,她便在地头帮着拾掇一些零碎。

呼……

一阵狂风带着雨星吹过,阵阵寒意让人浑身打着哆嗦。

滴……滴滴……

几滴大的雨滴从天上砸落,在水田中,荡起阵阵涟漪。没一会的功夫。雨越下越大,天地有些模糊了。

“小春,雨大了,快回吧……”赵家婶子站在地头,扯着嗓子冲着田里还在插秧的小春喊道。

“婶子,剩不下多少了,你先到一旁的柳树下避避……”赵强回了一句,手上更是加了速度。

赵婶站在雨幕下,看着地里有些模糊的人影,她好看的双眸缓缓的睁大,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难以置信。

那地里冒着风雨正在插秧的人,竟然缓缓的变成了那个她熟悉的身影。似乎那个可以帮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又回来了。

两行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她轻轻的噘着泪。她似乎又想到了,男人在的时候,两个人相扶相持,相濡以沫,甚至还有两情相悦……

“婶子,你怎么不到柳树下避避。”

李小春从地里走出来,打断了赵玉莲的思绪。

刚才自己竟然将水田里的小春想成了自己的男人。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赵玉莲这个年纪不到三十,正是欲,望极强的年纪,此时,她的身体难免有些太过敏,感了一些。

“小春你都插完了……”赵玉莲掩饰着心里的慌乱。

李小春此时也有些尴尬,赵玉莲的身上的衣服被淋透,那成熟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此时他倒是不敢将目光放在赵玉莲的身上。

“嗯,都插完了。”

赵玉莲抬头看去,果然,一亩地的秧苗竟然全都插完了。

此时雨大,两个人忙收起各自的心思,将地头的工具收拾了一下,便直接去了赵玉莲的家里。

两个人收拾的妥当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全都黑了下来。

雨水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赵玉莲家的老黄狗躲在漏雨的牛棚里不出来了,院子里积了几个水坑不停的被雨水砸出水泡来。

李小春躲在赵婶家避雨,这雨一时半刻还不会停,他倒是有些担心起来,回家太晚,少不了又要挨一顿好骂了。

赵玉莲将自己的儿子小柱子哄睡了,这才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从内屋出来,她便看见了此时裹着一身湿透并且沾满了泥巴的李小春。

“小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婶子给你洗洗。”

额……

李小春身上没带别的衣服,十八岁的大小伙子总部能够光着屁股晾在赵玉莲面前吧。

“婶子,不用了,等俺回去让俺娘洗就行。”

“那怎么行。”赵玉莲看了一下外面的雨,短时间雨水还不会停。“我娘家爸的衣服正好还有一件在这,你先穿着,别年纪轻轻的再留下什么病根。”

赵玉莲一边说着,一边从衣箱子里拿出来了一套衣服递给了李小春。

青布的衣服,虽然有些磨白了,但是看上去倒是很干净的。

李小春左右违拗不过赵玉莲,加上湿衣服裹在身上确实很是难受,李小春也就不再坚持了,当下他拿了衣服直接去了里屋,换衣服去了。

李小春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身上也觉的轻松,等他从里屋出来的时候,赵玉莲早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着呢。

“小春,先将衣服放那边,婶子弄两个菜,帮着婶子干活,要是不在这吃一顿饭,还不要被村里的人说婶子太抠门啊。”

此时赵玉莲背对着李小春,蹲在灶台边上弄着柴火。

李小春眼睛直直的看着赵玉莲。

李小春正是十八九岁,一时间倒是有些看的痴了。

“小春,去帮婶子将桌子摆放上。”

正在李小春愣神的功夫,赵玉莲扭头说道。

李小春脸登时一红,生怕被赵玉莲发现自己的那点小龌蹉心思。“好……好,婶子我这就去。”

李小春慌乱的模样,如何逃得过一旁赵玉莲的眼睛,她的嘴角抹过一丝捉黠的笑容,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又抹过一丝落寞。

赵玉莲手脚倒也麻利,不一会的功夫,便弄出来了四个小菜。

炒鸡子,辣椒炒肉,一盆蘸酱菜,一叠花生米,除此之外,赵玉莲还找出来了一瓶白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