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金凤凰

静悄悄的墓室里,我们都盯着藏离山在看。

何大海自然不会直接否认,毕竟无论是与不是,他总要卖给藏离山一个面子。

“那我试试。”

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透着不自信。

何大海伏下身,上半身探进石棺里,伸长了胳膊,手指正好抓在了那根白骨上,抓上去的瞬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便意味着事情有点不寻常。

如果只是普通的白骨,何大海肯定能把它捡起来,而他并没有。

这顿时让吕家之人哗然一片。

连我再看向藏离山,目光也隐隐变了几分。

我们的怀疑,现在一看,实在太过可笑了,藏离山,还真的只凭着一双眼睛,把这里的机关给破解了。

何大海抓着白骨,尝试着左右扭动,这道机关似乎上百年没有运转,有些锁死了,他不得不卯足了劲儿,额头上青筋外露,憋红了脸。

“喀嚓……”

一声脆响,从石棺的底部响起。

见到机关终于触发,我们也是轻松一口气。

气还没有松出口,连着几道破空之声忽然响起。

“嗖……嗖……嗖……”

从墓室顶部的四个角,足足射出有十把箭头,箭头是红头黑身,速度极快,皆是朝着何大海所在的位置射去。

我面色一变,连忙惊呼一声,“小心……”

古时防止盗墓的机关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类似于这样的箭头,更是在箭身上涂着毒素,一旦中箭,即便没有大碍,也会中毒身亡,所以我心里的紧张感是溢于言表的。

情急之中,我把自己的背包快速地取了下来,朝着何大海的位置扔去。

我无法用身体帮他抗下几箭,只能希望背包能救下他的性命。

我只顾着何大海的安危,却忘记了他身边站着的一个人,藏离山。

即便是面对如此多的暗箭,藏离山丝毫没有色变,而是又拔出了腰间的青铜匕首。

在何大海刚抬起头惊叫一声的时候,那些暗箭便飞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何大海身体尚未站直,根本来不及躲闪,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中,藏离山便举着青铜匕首飞舞起来。

他的姿势非常地轻盈,简直像是古时舞剑的艺人,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两腿一跳,身体在空中翻滚,握着青铜匕首的右手快速地翻动着手腕。

他不光避开了所有射向他身上的暗箭,而且那一把青铜匕首,也准确地挡在了每一根箭头的去向上。

“铛,铛,铛……”

十几道金属的碰撞声后,暗箭几乎都断了势头,落在地上。

另有两根暗箭,射到了我的背包上,而背包则是砸在了何大海身上,惹得他痛叫一声,“陆老师,我没被箭射死,倒是先被你砸死了……”

没有人有心情跟何大海开玩笑,因为所有人都被藏离山的身手折服了。

“坤二爷,果然又让我们长见识了。”神算子惊叹地鼓起了掌。

而吕言婷目光里也是多了些神采,毕竟像她这样的女人,只会欣赏真正的强者。

作为主角的藏离山,却是擦拭着青铜匕首,淡淡地朝着何大海斜眼一望。

“你没事吧?”

“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何大海大言不惭地拍拍手,把背包上的箭头取下来,递给我,“陆老师,以后千万别乱丢东西了。”

我无可奈何地看了何大海一眼,出言提醒道,“你可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何大海倒是满不在乎地道,“这个人情,是咱们大家欠的。”

“你们快看,机关打开了。”

大壮的一声惊呼,使得我们的注意力,朝着四周的墙壁上看去。

这一望,却让我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墙上的暗洞,并非只有一个,足足有六个,均匀地布在三面墙上,每一个暗洞都有半个胳膊深,一面窗户那么大,最里面绘着一张彩色的图画,用两盏熄灭的长明灯照着。

如此壮观而又美丽的场景,足以对得起何大海的生命冒险。

“这些画,也太漂亮了。”

众人纷纷朝着壁画围去,嘴里是说不完的赞美。

“这幅画,里面居然有两只金凤凰。”最左侧的东亮,声音也是最大。

“古时的壁画,皆是按照顺序记载,我们也只能根据这些连贯的记载,才能明白他们想要表达的内容,所以我建议我们从左到右依次看去。”神算子淡淡地解释着。

我们依言,里外两层地站到了第一幅壁画前。

第一幅壁画的内容有些离奇,天空中漂浮着几朵五彩祥云,在祥云之上,是两只振翅高飞的五彩金凤凰。

凤凰的头是向下望的,在它们视线的注视下,那里有一株高耸入云的大树,而在树底,跪着三个看似渺小的背影。

“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何大海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道。

解读绘画,自然是吕言婷的特长,她视线跟着画面,甚至伸出了手指,有声有色地娓娓道来,那副样子,像极了博物馆的讲解员。

“据古人记载,凤凰一共有两只,雄为凤,雌为凰,而它们便是传说中的那两只金凤凰,凤凰跟龙一样,是古时象征吉祥的两大图腾,自然有很多人跟随祭拜,所以这树下的三个人,应该就是金凤凰的三个信徒,来此处祭拜它们。”

“不过有两点却是比较奇怪,第一,他们三个,似乎吸引了凤凰的注意力,你们仔细看,凤凰不但朝着他们看,似乎还在朝着他们鸣叫,像是彼此之间在交流,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祭祀。”

“第二,就是这颗树了,我们在凤凰石上,还有这里地祭祀品上都发现了一棵树,这之间,会不会有一些什么联系?”

吕言婷的分析非常到位,不但解读出了画面里的意思,甚至还把我们带入更高层的理解。

“小婷,你不是把陪葬品上的树画下来了吗?比一比不就知道了?”我提醒道。

吕言婷则是摇了摇头,“不行,两棵树的视角以及尺寸都不一样,并没有可比性,只能看看其他五幅图,还有没有类似的树木。”

大壮听言,小跑着浏览了一圈,摇了摇头,“小姐,没有了,只有这一副画上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