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擅入者死

石棺里吐出的黑毛,还有古怪的声音,无疑把众人都给吓傻了,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间阴森可怖的墓室,才敢大声地喘着气。

结果,藏离山,泥人张,还有我跟何大海,是最后出来的。

出来之前,我还扫了一眼十八口石棺。

每一口棺材上都有一个眺阳孔,也就预示着,每一口石棺都能吐出黑毛,以及发出那“咯咯咯咯……”的怪声。

我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

所以即便是有藏离山撑腰,泥人张还是吓地不轻,瓜子脸煞白煞白的,后怕问道。

“二爷,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仅是泥人张,哪个人不好奇我们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

藏离山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墓奴。”

见识过墓奴的,自然是听得胆战心惊,比如我、何大海跟吕言婷。

不知道墓奴厉害的,便是一头雾水。

“墓奴?”泥人张眉头一挑,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望着何大海,“上次你们在东蒙八卦墓,是不是就碰到了这玩意?”

何大海迅速地点点头道,“这种东西,可远比粽子厉害多了……”

“比粽子还厉害……”泥人张听得眼睛一亮,甚是惋惜地道,“可惜,可惜,碰到了这种东西,却没有缘分见上一面。”

我听地简直是满头黑线,一脸无奈。

不过泥人张的脾气,跟藏离山还真是特别的搭。

换做其他的女人,没有一个人能适应得了藏离山。

换作其他的男人,也没有一个人能征服得了泥人张……

“老大,咱还是祈祷别碰到这东西吧。”何大海哭笑不得地道,“不说多,就算只有两个墓奴,咱们这么多人碰上了也不是对手……”

先前藏离山的反应,足够表明他对墓奴的谨慎。

连他都这般谨慎,那我们就更只能避而远之了。

泥人张随口答道,“我也只是说说,墓奴这东西,看着似乎比尸主、尸奴还要厉害……”

墓奴的培养条件,那可远比尸主尸奴残忍、苛刻多了。

我们三个人虽然知道,但是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去增加其余人的负担。

好在墓奴都在石棺里,出不来,也没办法奈我们何。

十八口石棺,便预示着十八个墓奴,这个数量,有点多的惊人。

除了数量惊人以外,我更是没办法理解,墓奴的本意是驻守古墓,为什么会把它们封进石棺里呢?

这不是背离了墓奴的本意了吗?

转念一想,难道是池长明搞得鬼?

也不对。足足有十八只墓奴,池木两家的人数再多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一路走来,根本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难不成,墓奴一直都养在石棺里?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里的墓奴,跟我们在东蒙八卦墓里所遇到的,似乎是两个品种。

真论起邪性来,这里的隐约还更胜一筹。

“老大……你说……这里还会不会有没关起来的墓奴……”黑头小声地提点道。

泥人张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脸色有些凝重,猜测着道,“就算有,数量应当也不不会多……”

“大海哥说,只要两只墓奴同时出现,我们就没有活路,那万一……”黑头脸上满是不安。

“没有万一。万蝎子是先一步从这里过去的,真有什么浑水,也是他们给我们淌了。”泥人张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道,“就算是有余下的墓奴,二爷一定能想出应对的办法,你们不需要操心这件事,只要不给我惹麻烦就是好事。”

墓奴的出现,无疑给众人敲了警钟,这里危险重重,万万不能放松大意。

出了这档子事儿,吕家的人怕极了,一路都紧跟着我们,几乎都踩到我的脚后跟了。

他们的力量是最薄弱的,来个粽子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有墓奴这种东西了,不过他们这一回学聪明了,不乱说话,也不乱动,就老老实实地跟着,当我们回头望的时候,还会主动送上来一张张笑脸。

遇到墓奴,原本应该很谨慎很小心。

我们还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只是因为池长明带人走在我们前面。

他们一路都领先着我们,也不知道现在领先到了什么程度。

至少,在深渊里一别后,再没有他们的音信。

顺着弧形的甬道继续向前,第三扇门,也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一条甬道,三扇门,从感官上来看,两两之间,都是同样的距离,也是同样的危险。

也不知道这第三扇门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老大,有一扇门……”黑头忙不迭地道。

“我知道。”泥人张的声音很冷静,甚至分析道,“前面两间墓室,都只有门框,并没有门,唯独这里,不仅仅有一扇门,而且门还是关着的……”

一扇石门,屹立在甬道的尽头。

石门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后面究竟有什么。

有了前车之签,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藏离山眉头轻轻一皱,主动在前面带起了路,众人皆是安分地跟在后面。

石门,本质上是一扇普通的石门,却因为门身上嵌进去一块质朴的龟壳,而变得没那么普通了。

龟壳的上面,还写着最原始的甲骨文,一共是四个符号。

“甲骨文?”泥人张倏尔来了兴趣,不无惊喜地道,“我曾经研究过各种文字,包括甲骨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一听泥人张居然懂得甲骨文,我不免有些傻眼了。

这个张家的大小姐,还真不能以常理而度之。

“老大,你真是厉害,什么都懂,快跟我们说说,这上面写地是什么?”大脚连忙拍起了马屁。

谁料想,这个马屁似乎拍错了地方。

众人殷切的盼望中,泥人张有点语塞,干巴巴地自言自语。

“额……这个……好像是……不对……不是……恩……”

说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个字。

“死……最后一个字是死。”她显得颇为兴奋。

黑头跟大脚,才后知后觉地带头欢呼起来。

我看在眼里,面色有些古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张少爷……你真识得这些甲骨文……还是……靠蒙的?”

泥人张回答地倒也干脆。“连蒙带试,不过这最后一个字,我是真认识。连在一块,是什么什么什么死……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死呢?”

她倏尔灵机一动,飞快地道,“我知道了,擅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