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帅有阳主

隐风针里,困扰我的那个问题,在此时反倒成为了我想象的基点。

且不管那个跟池长明长着同一张脸的人究竟是谁,至少,他一定是跟池家有关系,而那张脸的出现,无疑又跟血眼阴棺近乎重叠在一起。

血眼,以及缺了眼睛的阴兵。

血眼,以及缺了眼睛的池长明的那张脸!

由此,不难得到一个大胆的结论,那张脸或许便是阴兵。

再从藏离山古怪的话语中,可以进一步地去推论,阴兵的身份,甚至全跟那张池长明的脸一样,皆是池木两家的人。

我之所以敢这么想,当然也是基于一点,阴山行宫,大概率是池家的地盘,那这里的阴兵,自然也就可能跟池木两家有关系了。

注意到藏离山的表情变化后,其余人的神色发生着快速的变化。

“二爷,陆老师所说……是真的?”泥人张率先问道。

藏离山轻轻点头,“不错,所有阴兵,都是他们本家。”

是池木两家的本家,也就预示着,他们生前全是守墓人。

何大海不知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奶奶的,难怪那独眼阴兵恢复能力强的吓人,原来身体里也有凤凰血脉……”

如此明显的一点线索,居然一直被我们忽略了。

毕竟我们才见识过池长明那恐怖的恢复能力!

于是乎,众人的怀疑全部消失了,转而转向了一个新的关注点。

即便阴兵是池木两家的人,又如何?

阴兵可是死物,六亲不认的死物。

难不成阴兵还能帮着池长明,一起对付我们?

面对我们的疑惑,泥人张并没有言语,反倒让众人愈发狐疑了。

“坤二爷,我们跟阴兵也算是交手一场,有一定的了解。”我微微蹙眉,道出我心里的分析,“它们身手极佳,恢复能力恐怖,然而终究有死物共同的特点,灵智低下,在这一点,它们甚至比不上尸主。我想不明白,为何知晓他们生前的身份,你便会如此担忧呢?”

“所谓阴兵,一为阴,二为兵,阴,与阳相悖,兵与帅辅,阴兵有阴帅,阴帅有阳主,以阳主之力行成镇压,便为血眼,血眼被破,阴兵吸收,实力大增之时,也会形成对阳主的记忆!”藏离山逐字逐句,徐徐地讲述。

他的每一个字都很干练、精简,字字却饱含深意,他的一个字,顶的上别人百字,这番话落入众人耳中,自然觉得高深莫测,晦涩难懂。

阴兵,阴帅,阳主,还有血眼封印,实在很难搞清楚其中究竟是什么联系,跟池木两家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二爷。”泥人张思索了半晌,轻轻摇头,建议道,“您说的这些话,兄弟们大都没有听懂,血眼被破,阴兵究竟会如何?阴兵的阳主又是什么人?”

藏离山的表情很凝重,眼神也是少见的肃穆,他没有继续解答,微微皱眉,“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他虽然没有点透,但是众人都意识到,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彼此环视着,妄图从对方眼里寻找答案,扫遍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一个明白人。

阴兵、阴帅,这两个关键,我自问还是了解地很清楚。

但是阳主和血眼封印,究竟意味着什么?

其中尤其困扰我的是阴帅怎么会有阳主?

所谓阴阳相隔,人鬼有别,一阴一阳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从我们亲眼所见到的事实来看,独眼阴兵,也就是阴帅,它吞服了血眼里的**后,变化的确是很大。

不光是实力提升,灵智也跟着成长了一大截。

而且,它浑身的气质都变了,从一个死物,变成了一个有些许生气的兵。

或者说,它不再是单纯的死物,放佛是病入膏亡的人,又或者起死回生的魂,一脚在阴,一脚在阳……

思考无果,我也只能摇摇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我心里升起一小丝的庆幸。

真正被我们打碎的血眼不过十几颗,也就意味着只有十几个阴兵产生了这种变化,至少这个数量,并不算多,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仍有周旋的余地。

藏离山不再说话,带着我们再次走进暗道深处。

走过两遭,我们已然不陌生了,只是其中阴寒的温度,让人真个受不了。

尤其是我们才大战了一场,浑身汗湿,再这么一受凉,整个人宛如从冰窟窿刚爬出来的一样,瑟瑟发抖。

“阿嚏!”已经有人忍不住打喷嚏了。

“老大。”鸵鸟作为队伍的医疗官,自然得担当起他的责任,“大家浑身汗湿,猛地一热一冷,若是不及时处理,都得染上风寒。”

泥人张轻轻点头,示意道,“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鸵鸟说话有点扭捏。

“但说无妨。”泥人张看了鸵鸟一眼,催促道。

“就是大家都得尽快换上干衣裳。”鸵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泥人张的脸色。

泥人张并未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平淡地点点头,“也好,你们先换衣服,换好后,跟上来。”

话里话完,完完全全都是一个男人的做派,根本见不到一丝女人的滋味。

言罢,藏离山跟泥人张两人率先向前去了。

我们六个人在后面,微微有些傻眼。

黑头盯着鸵鸟,恨铁不成钢地骂道,“鸵鸟,这个节骨眼上,你就少说几句不行?”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鸵鸟一脸的委屈巴巴,无奈地道。

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换衣裳,别说泥人张听到耳中会不适应,我们单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古怪。

“好了。张少爷他气量足,是不会有这些顾虑的。”我摇了摇头,帮衬着道,“大家都听鸵鸟的吧,他也是好意,而且,这里头真的挺冷的……阿嚏……”

凉飕飕的风,慢悠悠地从身旁掠过,好似有一双冷到冰点的手,只抓汗毛,不挨皮肤,这种滋味谁都受不了。

其实大家早就想换上干净衣服了,只是碍于泥人张在这里,不好提出来。

而我身上出汗并不多,只是略微擦了擦,而后在外面加了一层衣物,毕竟阴棺里头的温度宛如腊月寒冬,我们此次进来又不知道要呆上多久。

换好衣服,泥人张跟藏离山早已甩开了我们,启程追赶之时,何大海把黑头拉到了最后面,压低了声音,悄悄的道,“黑头,我实在觉得好奇,才向你打听打听,你说她明明是个女人,为啥非得扮成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