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开门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一个大男人,说怕也不丢脸。

况且我看得出来,不仅仅只有鸵鸟怕,有才也怕,黑头也怕,甚至连泥人张也生出了惧意。

我虽然只跟何大海下过一次地,但是那一趟的见闻,使我的世界产生了翻天覆的变化,在面对这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时,也比旁人多了些坚毅,安慰着众人道:

“大家不要担心,有坤二爷,大海跟我在,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应对。”

墓道上的镇墓兽,转到了一定的角度之后,便齐齐地停住,而我们仍然惊魂不定地望着它们,生怕又有什么新的变化。

短暂的安静后,新的声音传了出来。

“轰隆……”

这声音,是从藏离山的前面传出来的。

众人齐齐地朝着声音之地望去,不免有些讶异了。

在两尊穷奇镇墓兽的中间,有一个东西,从地下冒了出来,速度很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等那东西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我们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

竟然是一尊人类的雕像。

雕像正对着我们,头发,五官,脖颈,衣领,都做得极其精致。

雕像的脸上是几近的平和,没有怒意,也没有情绪,眼眶里镶嵌着正合适的黑宝石,漆黑深刻的瞳孔,从冒出地面的一瞬间,便跟我们无声地对峙着。

看到雕像的长相,我轻松一口气,我没见过,跟我更是没有一丝的相似。

我之所以轻松一口气,是心里莫名地担心,阴山行宫可能跟我有关系,毕竟指向阴山行宫的地图,是从蒙山八卦墓里取出来的,而那里,竟然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男人。

一分钟后,雕像完整地升到地面,居然跟常人一般大小,两只手落在身体两侧,胸前有一个扣过来的类似徽章的东西。

唯一让人不解的地方,是他左胸的位置有一个空洞,而那里是心脏所在的地方。

“怎么会升起来一尊雕像?”何大海也有点懵了。

雕像的意义何在?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迅速地朝着身畔扫了一眼,那两尊怪蛇无疑印证我的猜测,连忙道,“这些镇墓兽转过来,并不是盯着我们,它们是在看那一尊雕像。”

连镇墓兽都要俯首帖耳的雕像,本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普通。

“难道,这尊雕像代表的是行宫的主人?”泥人张飞快地道。

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镇墓兽是镇守阴宅的神兽,称之为神兽,能指挥地动他们的,自然只有阴宅的主人。

只是……如果雕像真是行宫的主人,他为什么会没有心脏呢?

我们猜疑着雕像身份的时候,藏离山默默地走了上去,也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灰色的,尖尖的,表面布满了紊乱的条纹,塞进了雕像空置的胸膛里。

灰色东西的轮廓,跟雕像左胸空洞的形状差别极大,也不知道藏离山是怎么塞进去的,反正在塞进去之后,非常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雕像身前悬挂的类似徽章的东西倏地翻转过来,上面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图案,一道云纹包裹着几个笔画很多的符号。

“那是……”我愣了一下,竟然觉得那些符号莫名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还想细细看上几遍的时候,藏离山地身体轻轻动了一下,把徽章给挡住了。

“轰隆……”

又是一道沉闷的响声,雕像竟然朝着地面陷去。

谁也没想到,雕像从地面钻出来,只露了这么一小会儿脸。

泥人张显得也没有那么惧了,诧异地问道,“它就这么下去了?”

看样子,泥人张似乎还不舍得那雕像下去,毕竟从艺术的层面来说,那尊雕像,绝对比我所见到的所有的雕像都要高级。

藏离山按照他一贯的性子,对外人的疑问不理不睬。

不过,我们也算是看出来了点头绪,一言不发地藏离山,好似对这些机关的顺序了如指掌,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雕像完全没到地面之下,恢复到之前的平整。

我以为机关总算结束的时候,又有一道极大的动静,从石门的上方连绵不绝地响起。

“哗啦……哗啦……”

一听到这个动静,何大海的脸色便有些怪异,喃喃地道,“门上面是流沙,听动静,这流沙的数量很大,幸亏我们没有使用暴力开门,否则那些流沙,一定会把我们全部都埋住……”

听何大海一说,泥人张才意识到,这平淡之下的恐怖,连连色变,啧啧嘴,由衷地感慨道:“幸好有坤二爷!”

有才几个人还意识不到流沙的恐怖,忍不住问道,“老大,那流沙真有那么厉害吗?”

一听到这话,泥人张不无感慨地道,“那流沙的厉害,远非你们所能想象的……”

我瞧见藏离山走向石门,眼中一喜,多半是机关解除,石门可以打开了,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的石门,跟之前的石门并无二样,可藏离山的手落在石门上,那异样就出现了,手臂之上,青筋暴露,用力地一推。

“轰……”石门硬生生地被退出来了一条缝。

一股阴寒的风,陡然从缝隙里吹出来,吹得藏离山的衣衫簌簌作响。

察觉到石门的动静,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慌张地看着这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妖风,“二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闷在墓室里上百年的空气,经过发酵和压缩,自然会变得如此庞大。”何大海连忙解释道,“大家快用劲,一起把墓门推开。”

墓门推开以后,往外送的风便小了很多,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妖风来得快,去的也快。

大脚看了一眼身后的状况,不由得脸色大变,乱了震惊,慌忙地道,“那些鳞粉……都被风吹起来了……”

我们向后一看,那漫天的鳞光闪闪的光点,正飞快地在外面的墓道里弥漫,几乎形成了一道由鳞粉组成的大雾,正在吞噬着外面的空气。

“快把门关上。”何大海惊呼一声。

我们迅速地动起来,在鳞粉雾气抵达至墓门之前,终于合力掩上了墓门,这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那些鳞粉,可是迷踪蝶积攒了至少几百年的,厉害程度,可想而知。

尚未来得及喘口气,鸵鸟忽然痛叫一声。

“哎呦……”

接着,鸵鸟的身体向前扑倒在地,而原本趴在他背上的黄豆,却是一股脑爬了起来,冲着我们隐隐一笑,佝偻着身子朝着前面的甬道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