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酒窖

听清楚了这句话,我表情不免微微一变。

“大海……他在下面。”

吕言婷快速地反应过来,不觉眯起眼睛,“我明白了,这口石桶并不是沐浴的地方,而是一个机关。”

如果石桶不是浴桶,也就证明这间澡堂,并不是澡堂,只是伪装成了澡堂的样子。

而这种伪装,一般人见到,只会跟我们一样,不会起任何的疑虑。

若不是大海捣鬼,恰好发现了石桶的机关,我们只怕也会错过这一点。

“吕兴平果然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神算子摇摇头,在石梯上稍微一撑,身体便稳稳落入了石桶内。

现在还要找出怎么触发石桶的机关。

“我记得大海兄弟是坐在石墩上。”神算子微微蹙眉,也有模有样地坐了上去,而石桶里并没有一点儿动静。

“不对啊,怎么没反应?”大壮挠了挠头,冲着下面加大音量吼了一嗓子。

“大海兄弟,怎么才能掉下去……”

这一嗓子,震的人耳膜直颤,也只有这样的大嗓门才能起到作用。

“阀门……你们快下来……”

何大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上来,听他的口音,好像下面有了不得的事情。

“阀门么?”神算子注意力集中在脚上,轻轻地踩了阀门一下。

“咕噜……”

石桶的底部毫无预兆的倾斜起来,神算子一个不备,身子直接歪倒,从倾斜后的角度里跌了下去,从洞口,依稀可以见到下面何大海的手电光。

竟然是这样的机关方法,看得人啧啧称奇。

吕言婷紧随其后下到里面,我排在她的后面。

有了前车之鉴,我做好了准备,双脚朝下头朝上向下面跌去。

刚出了斜角,屁股便挨着了实处,睁眼一看,这居然是一个斜坡,表面光滑地好像一个滑道。

再怎么光滑也是石制的,屁股在上面摩擦着,好像生生能起一层火来。

我刚落下来,何大海的一张圆盘脸便凑了过来。

“陆老师,滋味怎么样?哈哈,可开花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揉了揉屁股站起来,懒得跟他再废话,转而朝着四周望去。

看到周围的一切,我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惊讶。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座极其庞大的地窖,地窖的一侧堆着成列的酒桶。

另外一侧,堆着柴火和茅草,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乎是普通一家人一年的用量,在这个地窖的一角,还有一扇木门,不知道通往哪里。

“那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粮食酒,我刚刚闻了一下,喷喷香。”何大海指着那排酒桶,脸上极为兴奋。

“真没想到,这底下居然别有洞天。”我不免有些感慨。

来到这里,好像置身于大户人家的酒窖,不再是站在阴森恐怖的古墓里。

说话间,剩下的人全部从滑道上滑下来,个个面带惊喜地盯着四周。

除了一个,藏离山,包括他下来的姿势也跟别人不一样,居然是背对着我们,手掌在滑道上平衡着重心,两脚在斜坡上交替着向下垮着,最后一个帅气漂亮的蹬腿,整个人稳稳地落在地上,免去了皮肉之苦。

“看来这个吕兴平真有在这里常住的打算,居然储备如此多的干柴和美酒。”神算子目光环视着四周,已然有了判断。

“只可惜,到最后也没有用完。”

吕言婷摇摇头,她看待问题的角度有些别树一帜。

何大海当即招呼着大家伙,“这里的美酒佳酿,好奇的都赶紧去尝尝,好几百年的美酒,那叫一个醇香可口,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他不断地吆喝着,甚至像是一个卖酒的酒夫。

大壮几个好奇的人,被他当即给勾了过去,几个人围在一个开了口的酒桶旁边,贪婪的呼吸着,说说笑笑,好像还没喝酒便醉了。

“这酒真是香啊。”

“我以前尝过一次杜康,那酒当时就觉得好,现在再看,还是比这酒差远了。”

听着他们的讨论,再嗅着空气中的清香,我也有些馋了。

“大海,这酒真有这么好喝?”

“陆老师,你也想尝尝?”

何大海一笑,完全看透了我的本意。

我平时很少喝酒,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跟书院里的其他先生小酌几杯,酒量也并不算太好,只是一种情趣罢了。

“只喝半口。”我点点头,把头凑到了酒桶的开口下。

何大海抱着酒桶稍微一晃,一股清澈的酒水便涌入了我的口中。

入口有点香,有点甘。

到了喉咙的地方,便有点辛,有点辣。

再咽到肚子里,像是火烧了的一样的烫,好像我一张口便能吐出火来。

发烫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心里的滋味,又有些甘甜了。

我不免舔了舔嘴唇,极为满足地道,“酒味清香,有多种层次感,的确是好酒。”

“陆老师,还要不要再来一口?”何大海眼睛里放着光,继续推销道。

“算了,再喝就醉了。”

我按耐住心底的欲望,摇摇头。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饮酒。

吕言婷眯着眼睛看着我们,她并没有阻拦,对于她这种生活在豪门的人,自然懂得酒的品味,像这种几百年的佳酿,实属可遇而不可求。

“小酌可以,切勿贪杯。”看了一会儿,她出言提醒了一句。

“放心,绝不贪杯。”

何大海冲着她呲牙一笑,低声冲着兄弟们道,“把你们水袋倒空,灌满酒,那可就带劲儿了。”

有些贪酒的人,还真这么做了,毕竟水袋,是唯一能装酒的容器。

连何大海也装了满满一袋,心满意足地道,“咱们也算是承了吕兴平的情,只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一定要把这人情给还了。”

神算子朝着我们挥挥手。

“各位兄弟,我们得继续向下走了。”

所谓向下,便是地窖里唯一的那一扇墓门。

藏离山和吕言婷已经走到了门边。

我收起酒兴,催促何大海几人赶过去。

紧跟着他们后面,进入了那扇稍显破旧的木门。

木门外面,是一道狭窄的过道,过道并没有多长,又一个地窖模样的空间露了出来。

“难道又有什么好东西?”何大海搓搓手,乐开了。

而当他看清楚地窖里面的情况,脸上的笑容凝固,眼睛也瞪地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