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喜一早醒来,经过繁杂的洗漱更衣梳妆,就四处寻找他的帅哥哥,她天生喜欢热闹,想要个人和她一起吃早餐,顺便看下他昨天的杰作,但被告知,白敬文一早就去接颜夫人,但是白佬回来了。

白欢喜不由得挑了下眉,自己的这个爹从来了大周,就没见过,据说一直在外谈生意。

径直向他老爹的书房走去,走了一个,回来了一个,不差,除了吃早饭这件大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爹!”白欢喜敲了敲门,对着里面叫到,此声绝对温柔,绝对甜美,古人的闺女,这个套路一个没错,而且这一个就表明了身份。

“进来吧。”

“给爹爹请安。”在请安的同时,白欢喜从上到下看了白佬一遍,果然基因这个东西很重要,也很强大。

“乖。”白佬从未想过有一天,白欢喜会毕恭毕敬的向自己请安,“敬文去接他娘是我授意的,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待太久不好,容易惹闲言碎语。”

“我知道了。”直觉告诉白欢喜,白佬在和他解释些什么,但是她不想深究,没有意义,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和白佬作对,而且好像也没什么,即使有什么,她相信日后会见分晓,不用她问。

“爹,你吃早饭了吗?”当下有更重要的事,何必想那些不相干的事。

“吃过了。”白佬见白欢喜居然没什么异色,也不多说些什么。

“这样啊,爹,我可以求你件事吗?”

放下心的白佬,低头忙自己的事,听到此话,翻动账本的手一滞,该来还是回来吗,即使语气不同。

“什么事,说吧。”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这是白佬多年来练就的技术。

“我可以改名字吗?”

白欢喜对于自己的名字一直都有很深的怨念,实在是土的不能再土,那也就算了,偏偏她还姓白。在现代的时候,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介绍自己的,“你好,我叫欢喜,虽然我姓白,多多指教。”其实,那一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后来有了艺名,她就舒坦多了。

白佬皱眉,她可是一直以自己的名字为荣,怎么今日濡染……

“不可,这是你外公赐名,怎能随便更改。”

“我这不随便,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随便怎么改,白雪怎么样。”

“胡闹!”

白欢喜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白佬居然反应这么大,难道古人对于名讳十分看重,“那我可以字雪啊。”古人不都有字吗,而且叫的都是字。

“此事不必再提,我也做不了主。”白佬已经没了耐心,此事触动了他的底线,她果然还是这般……

白欢喜悻悻然一个人默默去吃早餐,看来换名字这事是得搁置了,得找她外公才能解决啊。

吃完早餐后,白欢喜一个人坐在后花园发呆,想着短短半个月来发生的这些事,她没心没肺,得过且过,但是她也想家啊,想那个会特意请一天假回来揍犯错的自己的老妈,想那个怕老婆累着,自己

揍闺女,让老婆在旁边看着的老爸,但是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死!突然脑海里蹦出这么一个字,白欢喜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这么想,还是喝杯茶压压惊吧。

刚要起身,却看见一群人走向自己,为首的是一个贵妇,贵的不仅是穿着,而是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气质,那种霸气,她含笑的看着自己,白欢喜心里一毛,这谁啊,有那么一点可怕,她不认识她啊,要怎么办。

要说白欢喜也可怜,身边倒是有人伺候自己,但是她们都不和她交流,问话也是一问三不知。

白欢喜就这么愣愣的和贵妇对视了自己也不知道多少秒,就在白欢喜撑不住的时候,贵妇开口了,“欢喜,怎么了,姨母都不认识了,上次听说你掉入池塘了,姨母十分想来看望你,奈何最近林府大大小小的事实在太多,今日得空就来看看你。”

“谢谢姨母关心,没什么事。”看起来好年轻啊,应该是自己这里的老娘的姐姐,白欢喜友好一笑。

“我带来了些礼物给你,有些补品,还有些首饰衣服,我们去欢喜阁看看吧,瞧瞧讨不讨你喜。”

“哦,哦,这边这边。”

林夫人自然地把欢喜领向了欢喜阁,那是她觉得还算安全可以说话的地方。

白欢喜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这里的出生太好了,到处都是有钱人呐,她姨母出手也太阔绰了。

“欢喜啊,方秋呢?”林夫人从进门就开始打量四周,她能感觉到这里不一样了。

“方秋?”白欢喜被问的一愣。

“你的贴身丫鬟啊。”

白欢喜眨巴了下眼睛,努力思考,自己对这个人是否有印象,但是……

“姨母,我醒来以后,就没见过她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事已至此,只能装可怜了。

林夫人闻此言,心里却是百种心思,脸上却不露痕迹,“没关系,也就是一个丫头而已,那丫头聪明伶俐,会照顾人,乍一没看见她,还怪挂念的。”

白欢喜傻傻一笑,没关系就好,她不想摊上事。

“赶明儿,我给你送两个丫头过来,保管你满意。”

“谢谢姨母。”不管用意如何,她都得先谢过。

“过三日就是‘桂花筵’了,你已经满了十六岁,也是时候带你见见场面了,到时候,姨母安排人来接你。”

桂花筵,什么鬼,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啊,“好的。”

“林府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先走了,你父亲那边我自会安排,好好照顾自己,姨母就先走了。”

“我送您。”能抱的大腿还是尽量要抱,总会有用的。

“娘,您慢点。”

出了欢喜阁,再穿过一个长廊,就经过后花园,在看到白敬文母子的时候,白欢喜有一种狭路相逢的感觉,特别是林夫人的眼神,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恶意,还带有深深地瞧不起。

白欢喜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只是一个没有恶意的人,对待陌生

人,尽量的友好一些,没有恶狠狠地活着,那样会很累,对待熟悉的人,她会做出朋友应有责任和义务。但是对于对自己不好的人,她会按度来采取自己的态度。

“奴婢给林夫人请安。”

“林夫人。”

白欢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夫人鸟也不鸟白敬文母子,径直走,而且白敬文的母亲自称奴婢,她发现这个社会,应该远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微微一笑,浅浅低头,白欢喜追上了林夫人。

送走了林夫人一行,白欢喜独自往回走,桂花筵,应该不简单吧。

“大小姐在想什么?”

沉思的白欢喜被打断,白敬文眼神清澈,不再有往日的那股傻劲,身上仍穿着平日的旧衣,笔直身体,专注的看着白欢喜,对视中,白敬文扯出一丝微笑,衬得他更好看,但是却让白欢喜不寒而栗,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说的就是这样吗?

“颜夫人可还好?许久不见了,代我问好!”白欢喜微点头后,径直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欢喜阁外就站了两个新来的丫鬟,穿着也是很精致,可以和一般人家的小姐相比了,梳着垂挂髻,简单大方。

和两个新来的丫鬟一番寒暄,一方面是因为这怎么也是自己姨母派来的人,另一方面则是了解她们,方怡、方圆,名字比她的好听多了,那么和方秋有什么关系呢?

白欢喜没有问任何一个人关于桂花筵的事,但是她查阅了一下关于桂花的典故,桂花是大周历代皇后最喜爱的花儿,曾有皇后举办过桂花筵,慢慢就成了习俗,每年八月在桂花盛开的时候,都会举办一次。

八月桂花香,南都的大街小巷都种满桂花,在中秋节过后,满城皆是桂花的香气。

一大早便被方怡方圆两人叫起来梳妆打扮,在最后一笔画好之后,白欢喜才从瞌睡中醒来,化妆技术确实不错,画画技术也很是不错,眉心的桂花画的十分精致传神,白欢喜样貌并没有改变,只是年轻了而已,十六岁的年纪,那时候的自己差不多上高中,虽然不算大美女,但也算长得不赖,只是直到大学才开始化点淡妆。

出门时,天才刚亮,但外面已经有马车在等,不多问,不欢喜知道马车会把带到她该去的地方,至少是现在该去的。

一路摇摇晃晃,马车突然停住,假寐的眼睛睁开,掀开帘子,却不是她以为的地方,前面的马车排成队,往前望去,依稀可以看见,一座高大城府。

“怎么不走了?”

“等国公府的小姐一起走,请白小姐稍等。”驾车小厮恭敬回道。

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看来有得等了。

百无聊赖,翘首向府门口望去,夫人小姐丫鬟还真的是一大堆,看看美女也是不错的,虽然略显朦胧。

看了一会儿,却有些疲劳,抬头望向别处,惊鸿一瞥,为什么,那么人长得那么像她,连走路姿势都那么像,真的是她吗?

重新出发,定国公府,诺大的四个字,从眼前飘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