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燃上了几盘炭火,暖和了许多,那只仪表也不再嘀嘀的报警,他的生命体怔正在慢慢的恢复正常,期间宋大夫进来把过几次脉,又施了金针帮助他血液循环加快,赞叹的说道:“阿九姑娘的医术,真是令我叹为观止,沈楼主这次所中之毒,集合全天下的名医只怕也束手无策,可是如今他脉象平稳,显然毒性已解,以后只要慢慢调养,定然会恢复的。”

天亮之后,他果然发起了烧,毒药虽然解了,可是毒质的排除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如果感染了并发症,仍然还是有性命危险。

我给他打了退烧针,教雪生制作了牛皮做得冰袋给他枕在脑下,不停的用烧酒擦拭他的手心脚心,他的意志非常坚强,虽然身体上的痛苦令他眉心紧蹙,高烧令他不停的说胡话,不过,他一直在坚持与剧毒做抗争。

天亮之后,沈公子的房间内冲进来两个心急如焚的女孩,是多多和珊瑚,她们看到沈公子昏迷不醒的样子顿时心痛难忍,我疲倦的安慰道:“虽是中了毒,但是毒性已经了解了大半,以后只要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你们不要过于担心了。”

珊瑚看着我手里的棉花和桌上的烧酒,以及地上的小药箱,问道:“阿九,是你救了他,对吗?”

我点点头:“是我救了他,他也救过我,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这没什么的。”

珊瑚道:“阿九,他的命是你的了,他醒来以后,一定会爱上你。”

我看了看还在昏迷之中的沈公子,淡淡一笑:“他的心中压着太沉重的使命,压得他的心,已经走不进任何女子了。”

珊瑚怔怔的走近他,直到握住他的一只手时,眼泪才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你若上天,我陪你上天,你若入地,我陪你入地,你想做什么,我全力帮助你,你若不爱我,便不爱就是了。”

多多扶着我离开,给珊瑚和沈公子留下了一个私人的空间,她一定有很多心里话想对他说,平时不敢说,说不出口的话,都可以在这个时候尽情倾吐了。

我枕在多多的肩上,昏昏的

睡着了,多多一手小心的扶着我的腰,双眼望向沈公子的房间,担忧不已。

过了半响,珊瑚红着眼圈出来了,多多悄声问道:“可好些了吗?”

珊瑚看了看睡熟的我,眼中有一丝奇异的光茫:“还没有苏醒,高烧倒是退了,但是一直在说胡话。”她顿了顿,“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多多问道:“谁?”

珊瑚没有再答下去,只是望了望我,多多转瞬间明白了一切,她抱紧了我,与珊瑚默默的对视着。

珊瑚捏了捏腰间的鞭子:“我早就知道,他一定会爱上她,若是别人,我总是输得不甘心,可偏偏是她。”

多多眼含戒备的看着珊瑚,嘴角倔强的抿起:“谁要是敢伤害她,除非先杀了我。”

珊瑚自怜的苦笑了一下,转身坐在了我的旁边:“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若是别的女子,我总是输得不甘心,若是阿九,我便认了。”

多多的声音细不可闻:“这是我能为他想到的最好的归宿。”

我坐在池塘边亭子里发呆,快过年了,池塘里的水全都结成了冰,可是冬日的阳光仍然强烈,我身边的朋友已经习惯了我对阳光的热爱,我每天都要在阳光最好的时候出来看太阳,发一会子呆,思念着远在时空另一端的亲人,以及那些扑朔迷离的使命。

沈在宇现在已经可以拄着一只拐棍在庭院里散步了,虽然身体还依然虚弱,想要飞檐走壁还不可能,但已经可以在午时出门享受一下阳光了,而且我还经常对他说,要多运动,活动活动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他最近很是听我的话,叫他何时吃药,他便何时吃药,叫他午时锻炼,他便午时散步,叫他天黑便睡,他也从不争辩,早早的就熄了灯。

沈在宇,他的我心里已经亲切的可以直呼他的名字了吗,我叹了口气,为什么每个人都有那么好听的名字,芷柔,珊瑚,就连多多也是可爱至极,而我,却只有一个代号呢。

“小阿九,在想什么呢?”身后想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回头望去,病好以后,他所有的风采似乎是一

夜之间全都回来了,他的双眼漆黑如潭,五官俊美的如同罗马雕像,举手投足如同春风拂柳一样优雅自然,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只是眼神晶亮,神采熠熠,此时他正含笑望着我:“小阿九,我已经在这里看你很长时间了,你在发呆,想什么呢?”

他叫我小阿九,这个世上只有哥哥叫我小阿九。

我不满的说道:“阿九便是阿九,为什么叫小阿九?”

他微微一笑,坐在我的旁边:“因为你真的很小,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要去保护你,想要为你做点什么。”

我点点头:“你为我做得已经很多了,你救了我两次,还把那么重要的玉璧托我保管。”

沈在宇道:“可是你救了我的命。”

他的眼神悠悠的望向远方:“那天夜里的事情,我全都记得。阿九,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了救我,竟然如此对我,我......我......”

我有点慌乱的解释道:“恩,这没什么的,我听哥哥说道,在西洋那边,人与人之间经常亲吻,那是一种常见的礼节,比如,父亲可以亲吻女儿,朋友之间很久没见了,可以互相亲吻,还有,男人见了漂亮的女人,也可以亲吻她们的手,作为赞美。”

他惊奇的望着我:“你是说,这只是一种礼节。”

“恩。”我的头越来越低:“这是一种朋友之间的礼节,表示祝福或是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眼波流转,如同烟花一样迷离炫美,忽然,他轻轻的执起了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微笑道:“既然这只是一种礼节,我可否用这种礼节来向你表示感谢呢?”

我慌忙抽出自己的手,象只兔子一样的逃掉了:“还是不要了,恩,这区区小事,不用谢了。”

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没有看到,身后的沈在宇,也如我一样,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嘴角泛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含满宠溺和深情。

我用力捂着自己狂乱的心跳声,思忖道:“我是得了心脏病吗?还是,这便是哥哥嘴里说的......爱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