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躺在医院病床上,呼吸微弱,在医生看来,已然是奄奄一息!

李林与吴开武相互埋怨,争相推诿责任!

“我说你就是在存心报复!电警棍都被你放得没电了,你就是想要致他于死地啊!”吴开武急于开脱自己,不惜对战友乱扣帽子!

“你怎么说话的?!你要不在一旁夹击,那齐丰能这么倒霉么?”李林大怒,回击了说道:“我看你呀,是怕我一个人抓了他,显得你没本事!”

“好了!你俩给我安静一点!”廉古六的症状,已经让刘翠玲一个头两个大,不省心的部属还要给她添乱,气得她险些爆了粗口!

刘翠玲把病床上的廉古六,呼吸时有时无,生命体征也是濒临绝境的情形,向父亲汇报了,问怎么办?

“今天几天了?”刘远华也感到有些棘手了!

“第三天!”刘翠玲答道。

“通知陈凡轩吧!真要是她那一组的人,这事就太麻烦了!”刘远华感到唾手可得的功劳,就像小鸡长出了翅膀,扑楞楞便要飞走了!

渝州市纪委高书记家中客厅,陈凡轩正与高书记说着当前时局,并委婉替弟弟陈语贵开脱。高书记表示,陈语贵举报有功,组织上是可以考虑给陈语贵同志将功赎罪的机会的!

陈凡轩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陈阿姨吗?我是阿玲啊!”刘翠玲在电话里说道。

“阿玲?找我有事?”陈凡轩对刘远华父女可没有什么好印象,直到知道儿子廉古六还活着,才稍有改变!

“是这样的!我们在湛江抓到一个疑犯,他开着你的车,白色标致408。”刘翠玲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

“哦?叫什么名字?”陈凡轩问道。

“这名疑犯叫做齐丰。”刘翠玲说道。

“.

.....”陈凡轩呼吸有些重了。

“我在齐丰的手机,发现有你的电话号码。”刘翠玲继续说道。

“他现在怎么样?”陈凡轩感到有些不妙了,连手机都被警方缴获了,儿子这是怎么搞的?

“他现在湛江徐闻县人民医院,......”刘翠玲最后还是补充了说道:“已经昏迷三天了!”

“干嘛不早说!”陈凡轩突然愤怒了,在电话里咆哮道:“我告诉你们,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陈凡轩一激动,差一点点,就说出“我儿子”或者“廉古六”这三个字!

“凡轩,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高书记惊愕至极,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陈凡轩母老虎的一面!

“给你的那个U盘,就是我一名同事费尽力气找回来的!现在我这名同事,却被自己人整进医院,还昏迷了三天!”陈凡轩急道:“不行!我得马上去趟湛江,高书记,麻烦你给我安排一下,我要乘坐最快的班机!”

刘远华接到远在国外的廉春城打来的绝密电话,得知自己辛辛苦苦抓获的齐丰,竟然是他在国内的线人,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马上摔了话筒!直到廉春城表示,将会命令齐丰,协助国内的刘远华找回本该由李林交还的两口箱子,刘远华脸上的猪肝色,才稍有消褪!

“老廉,你这一手,可做得漂亮啊!单线联系,几十年的卧底,我刘某不佩服不行啊!”刘远华心在滴血,什么一个战壕的老战友啊?!有这么一个精兵强将,宁愿放着发霉,也不拿出来给自己使用,亏我一直还拿他当教官看待!

廉春城送出的这个人情,刘远华并不买账!反而在他心中,还有一种被轻视了的屈辱感!但是,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刘翠玲反馈过来的情报,是潜水员在那片区域搜索了整整两天,一无所

获!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要找回箱子,这一切还真的必须是着落在昏迷不醒的齐丰身上!

廉古六睡在病床上,命令自己关闭了对外界的感知,聚精会神捕捉脑子里四处游荡的拼图碎片,待捉得齐了,便开始全神贯注地拼图,要将记忆的拼图弄完整了!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千头万绪,盖因重复叠加的残片余影太过庞大,以致有几次,廉古六不得不屏气凝神,让呼吸就跟着停止了,要不是因为水肺呼吸锻炼的皮肤毛细血管,在空气中汲取氧份只能支持一会儿,只怕医院的病危通知书,早就下达给刘翠玲了!

第四天中午,忍了整整一天的陈凡轩,终于抑制不住对儿子的担忧,她双手抓住廉古六的手,眼泪一滴一滴掉落下来,打湿在廉古六的手背上!刘翠玲见状,大是惊骇,微微一招手,与几名同事退出病房,留下陈凡轩单独与病床上的齐丰在一起!

陈凡轩明知刘翠玲会在病房外面偷听,但她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千言万语!为了不让刘翠玲听明白,陈凡轩几乎是把嘴凑到了廉古六耳朵上。

“儿子,你别吓妈了!我知道你一定没事!你昏迷了这么久,该想起的事情,应该都想起来了吧?妈胆小,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宁愿你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要你健康地活着!儿子,你告诉妈妈吧?你没事!你告诉了我,我才能放心啊!”说到最后,陈凡轩已是泪流满面!

廉古六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伏在自己身上哭泣的母亲,一时感慨万千,沉声说道:“妈!我没事!”

“啊?!你醒了?!”陈凡轩轻声低呼,泪痕交错的脸,配以发丝凌乱,整个表情,给人一种滑稽可笑的喜感!

“醒了!这一个梦,做得好长!”廉古六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子,从病床上翻身跳落地上,其身手矫健灵活,哪有一丝病号的自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