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娇对曹锦辉软软磨硬泡,可曹锦辉始终不吐口。

对于这二愣这种做法,曹锦辉虽然觉得有些过激,但他还是坚决支持陈二愣的。陈二愣要做府北的一把手,没点威慑力是绝对不行的,正好趁陈稳这件事给他创创威名,杀一儆百。

所以,不管陈小娇怎么求他,曹锦辉也是那句话:陈稳犯的是国法,我身为党支部书记总不能带头去挑衅国家的法律吧。

村里最有势力的两个亲人都不帮她,陈小娇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帮上陈稳,不到一天的时间,一个青春活泼的十八岁的大姑娘被折磨的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找不到救人的法门,陈小娇也不敢太过急躁,她知道,自己要是倒下了就真的没人能帮得上陈稳了。眼下陈小娇最担心的,还是陈稳的安全,他是被警察铐走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他用刑。

跟赵晓俊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两人都同意去卫生局先摸摸情况,只要陈稳的人身安全没事,救人的事再慢慢想办法。

***

陈小娇不知道,就在她们两人赶往县卫生局的时候,陈稳正在公安局的小黑屋里遭受到非人的虐、待。

陈稳的事本来很简单。

不就是无证行医吗,按照陈二愣的交代,他就是想让公家按照这个罪名判他个几年,这也是在正常的法律范畴之内。但事有凑巧,接管陈稳的那个警察叫赵建平,跟陈稳有过一段过节。

府北算得上是县里比较富裕的几个村子之一,人们手里有了闲钱就会滋生出一些歪风邪气来。在前几年,府北村的赌博风气很强盛,一直是县里重点监察的对象。但令公安局头疼的是,府北的那个老曹书记护犊子的毛病太厉害,他们几次的抓捕行动都被曹锦辉给拦住了。跟他讲理吧他跟你瞪眼,跟他讲法,他又会直接跑到县里跟领导们叫板,他那张老脸挺值钱,每每他到县里一闹,领导们跟他也没办法,只好把人都交给他,多罚点钱了事。

就是那一年,城里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案,经调查发现,死者死之前曾在府北赌了几个通宵,赢了不少的钱,刑警队推断有图财害命的可能,侦察的焦点自然落在了府北那个死者去过的赌场。

那一次负责办案的就是这个赵建平。警察对犯罪嫌疑人的抓捕本来是合理合法,可是那家的女主人哭天喊地,就是抱着赵建平的大腿不让把她男人带走,赵建平情急之下把腿一抖,哪知这一下正好就蹬到了那女人

的门面上。

当时,陈稳正陪着他爷爷陈罡在围观的人群中,赵建平这条腿一出来就把老爷子给激怒了。

你们抓人就抓人,抓罪犯谁都管不着,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动手。老爷子一气之下就冲了上去,抓住了正要离去的赵建平的肩膀。

陈罡要赵建平跟那个女人赔礼道歉,可赵建平正在执行公务,再说像他这种人平时都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人们对他的畏惧,现在居然有人出来妨碍公务,赵建平把眼一瞪就推了陈罡一把。可是,就他那些擒拿术实在是不能跟陈罡身上的功夫相提并论,想当年,陈罡可是一个人活劈过十七个鬼子的,只不过一个照面,赵建平就被陈罡给撩倒了。其他的警察一看赵建平跟村民起了冲突,纷纷过来解劝。赵建平也是年轻气盛,趁着众人把老爷子围住了,捡起一块砖头就砸了过去……

陈稳本来是不想过来的,他不愿跟公家扯上关系,尤其是警察,总是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可是那个警察打了一个无辜的妇女不说,现在还要在背后偷袭他的爷爷,这口气哪能让。赵建平的砖头刚举起来,就被突然蹿出来的陈稳一记穿心脚给踢了出去,赵建平也是够倒霉的,摔出去的时候门面整个贴到了墙壁上,把这张脸撞得呀,满脸是血。

后来,曹锦辉跑到县里闹了一番,派出所的张利平也出面给陈罡说情,县上领导们也考虑到事情的起因是在赵建平身上,为了平息老百姓的怨骂,县上做出了处理决定,赵建平向那个妇女公开赔礼道歉,陈罡爷俩动手也是事出有因,不追究他俩的责任。

很明显,事情的处理结果是完全偏向了陈稳他们的,赵建平肚子里就是再有怨气也不敢发作,上头有领导命令压着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陈稳居然落到了他的手里,这样的大好机会赵建平怎么肯放过。

***

刑警队跟卫生局可不一样,卫生局那只有问话的权利,公安局这可是什么家伙都有,一进到这里,就是骨头再硬的人都不免有些发怵。

当然,公安局虽然有刑具,但国家三令五申不准对犯人刑讯逼供,所以这些刑具放在这儿也只是些摆设,对罪犯起一点威慑的作用,好多年都没动用过了。赵建平早就想好了对付陈稳的办法,把其他几个同事支走以后,赵建平把门给反锁了。

陈稳被上着手铐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很黑,只有赵建平那摆着一盏射灯,直射到陈稳的脸上

“陈稳,你也有今天。”

这句话陈稳很不理解。听这话的意思这人像跟自己有仇一样,只是对面的灯太晃眼了,看不清说话的人的相貌。

“说吧,你还犯了哪些事,统统说出来。”

赵建平有意要破一破陈稳的胆,想给他扣一些大帽子吓一吓他,看到陈稳那种莫名其妙的惊恐形态,赵建平觉得很解气。

“我该交代的不是已经都说了吗?”

啪——

赵建平一拍桌子,怒道:“陈稳你看清楚了,这里可不是卫生局,这是刑警队,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的罪行,要不然,这些刑具我挨个给你试一试。”

“我不就是无证行医吗,就算我有罪那也是民事案,跟你们刑警队有什么关系?”

陈稳对法律虽然懂不太多,但他也知道国家是不允许对犯人用刑的。

“民事案?你他妈的懂得什么是民事案?你打人也算是民事吗?”

“你放*”陈稳忍不住骂了一句。

从家里到卫生局,再到这里,他一直是被上着手铐的,而且自己也已经如实地承认了自己所犯的错误,现在却有人要给自己扣帽子,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自己头上,陈稳就是脾气再好也不能认。

“他妈的,到了这里还敢骂人,果然是年轻人不怕死呀。”

“你们说我非法行医我认,如果你想再给我安其他的罪名,我是绝对不能认的。”陈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说着就站起身来。

“你他妈给我坐下。”赵建平把桌子一拍,“你不承认打人是吧,那你就好好看看,当初你背后偷袭老子的事还记不记得。”

赵建平把屋里的灯打开了,陈稳这才看清,原来是前几年那个打人的警察。

“怎么,哑巴了?”赵建平用里攥了一支警棍,把桌子敲得啪啪响,“当年你打人的勇气哪儿去了,你他妈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陈稳跌坐在椅子里,看着赵建平道:“你想怎么样?这里可是公安局。”

赵建平哈哈大笑,“你也知道这里是公安局呀,你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喝了虎骨汤呀,落在我的手上你就一点都不怕?”

陈稳一脸的蔑视,“怎么着,难道你还敢公报私仇不成?”

“陈稳,”赵建平拿警棍一指他,“你够横呀,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今天要不把你整得跪地喊妈,老子就不姓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