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岩带着刘所长,又喊了几个心腹,整整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把所需要的材料全都做好了。

第二天刚到上班的时间,田海岩就带着相关材料敲开了政法委书记办公室的门。

工作汇报完以后,田海岩又通知了段德文和白长河,倘若姓贾的找上门来,让他们千万沉住气,说政法委很快就会有个初步的处理决定的。刘所长那边他昨天晚上已经交代过了,只要刘所长能顶住压力,这件事转败为胜的几率非常大,对于刘所长的能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事情都办完以后,田海岩给陈稳打了个电话,说让陈稳去他家里一趟,详细跟陈稳说了一遍他家的地址。

接到田海岩的电话陈稳感到非常意外,此时的他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

本来,段萍萍的事情有了转机,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却有另外一件令他非常苦恼的事情困绕着他。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陈稳忽然想起了贺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谁知道贺云那边竟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连打了几遍都是如此。因为天色已晚,他也不好意思跑到贺云的家里去。今天早上一大早陈稳就找了个借口去找贺云,但贺爱花却告诉他说贺云从昨天上午出去了还没回来,她打电话回来说她跟朋友们在一起,让她妈别担心。

陈稳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心里越想越气。贺云能给贺爱花打电话报平安,却不接他的电话,这是什么意思。再说了,她跟什么朋友在一起了,竟然要夜不归宿,她本来就有那个爱喝酒的臭毛病,万一遇到有人图谋不轨,她非出事不可。

陈稳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就又给贺云打了个电话,结果是,贺云那边已关机。

回来就这么几天的工夫,陈稳越来越觉得贺云太不正常了,他想找贺云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却连她的面也见不着。就在他为此事纠结的时候,田海岩打来了电话。

这个电话来的虽然意外,但陈稳还是必须去的,田海岩不仅帮过他的忙,现在还在竭力为段萍萍的事奔波着,他猜想,田海岩喊他去肯定是要说关于段萍萍的事情的。

……

相比起段德文那些正职干部来说,田海岩的家就显得比较寒酸了。但这只是跟那些大领导们比,这房子要是放到村里的话,那绝对是一等一的人家才住的起的。

田海岩的家是一座二层的小

洋楼,陈稳找到他家的时候,田海岩正跟他的儿子谈着话,一看到陈稳进来,田海岩的儿子就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稳很佩服人家这些领导们的孩子,看样子人家跟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年龄,但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好像比自己要懂得多的多,他一进门,人家话都不多说一句,悄悄地就给他们腾下了地方。这可能也跟田海岩的工作性质有一定的关系,毕竟他是一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平时来找他办事的人必然会涉及到一些需要保密的事情,时间长了也就养成这习惯了。

田海岩给陈稳让了座,又亲自给沏了一杯好茶,完了就坐在了陈稳的对面,也不说话,就那样面带笑容的看着陈稳。

虽然田海岩的表情非常的亲切,但被他这么一直盯着,陈稳却感到了心里有一阵发毛,比他在审讯室里的时候都要紧张。

“陈稳,你行啊。”

被他盯了那么久,现在田海岩一句夸奖的话也让陈稳觉得有点变味,好像他这句话是反话一样,陈稳一个劲地揣摩着他这话里的意思,直到田海岩说出了下一句话陈稳才知道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了,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文武双全,不错。那么多人想了一晚上都没招儿,你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后生可畏呀,哈哈……”田海岩说着还冲陈稳竖了好几次大拇哥。

实际上陈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个主意的妙处到底在哪儿,他也不知道这个主意到底能不能救得了段萍萍,但是田海岩和段德文他们却好像对这个主意的赞赏程度很高,对这些官场中的事情陈稳估计一辈子都弄不懂。

“田局长,萍萍这件事真的可以解决了?”

田海岩递给陈稳一支烟说道:“暂时还不知道结果,还在等上头的批示。不过我们现在赌的就是贾若那边的心理,如果他们要揪住此事不放的话,那我们就必须冒一次险了。我想那贾若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把他那个当副厅长的亲戚给拉下水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听田海岩这么一说,好像是个人就明白,唯独他这个出主意的人还是两眼抹黑啥都不知道。而且在跟段萍萍谈完话以后,他还有一件弄不明白的事,为什么以前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纠结的两家人,会因为这么一件普通的伤人案而大动干戈呢?尤其是这个贾二爷,居然把省厅的亲戚都了出来。如果只

是为了给张五毛讨个公道,凭着他在古城县的地位,那并不算什么难事,段德文权利就是再大他也大不过法律去。这么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刑事案件,他完全可以走正常的法律途径去维护自己的利益的,但他偏偏不这么做,而是要求私了,还非要跟段德文结了亲家才行,贾二爷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听了陈稳说的这些疑点,田海岩也只是摇头,他跟段德文这么久的交情了,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跟贾若有什么仇或者是有什么情,贾若宁可不追究他侄子的死也想促成此事,由此可见,贾若肯定还有什么更大的企图,但这个企图到底是什么,田海岩也想不通。

田海岩跟陈稳聊的很投缘,除了段萍萍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询问了一些陈稳的过去,包括他怎么学武怎么学医的那些事,陈稳也挺聪明,能说的都跟田海岩说了,不能说的也都编了些能让田海岩信服的话蒙混过去了。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快中午了,田海岩忽然问了陈稳这么一句话,“陈稳,有兴趣加入警队吗?”

陈稳没明白田海岩的意思,心里的疑问是,就算有兴趣又怎样,难道你还能把我调进公安局?

看到陈稳有些犹豫,田海岩又拍着胸脯给他打了保票,说最多不超过一年,他就可以让陈稳转成正式的国家公务人员。

陈稳知道田海岩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这些功夫,当然,他这次出的这个主意也是让田海岩下决心要收陈稳的最好的理由,他们县局里还真没有个像陈稳这样功夫又好,脑子也好的人员。

能转成正式的国家干部固然是好,只要好好地干,以后说不定还有升职的机会。

不得不说,田海岩提出的这个建议对任何一个像陈稳这样的乡下人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那些年轻人,要是知道田海岩有这个招人的计划,他们就是削尖了脑袋也会挤进来的,毕竟做警察又有钱拿又威风,是每个年轻人心里的梦想。

不过,陈稳听到这个消息除了吃惊以外并没有任何的想法。他想的其实挺简单,就想凭着自己学来的医术继续自己的神医梦,至于其他的当什么官啊发什么财啊,对陈稳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当然,田海岩这个提议对他还是有一定的诱惑性的,但陈稳早就明白了官场中的黑暗,他觉的自己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在官场发展,心直口快是官场中的大忌,而陈稳正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