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因为爱情(1/3)

我被看的极不舒服,轻呵一声别过脸去。

“洛先生艺术思想太前卫或者说太任性,恕我这个芸芸众生难以理解。”

“不,你可以,而且你正合我的心意。”

这真是我听过最尴尬的表白了。

洛城说的极为真诚,一双眼睛也极赤诚,他长得又很清秀,很容易让女孩子心动。

只是我见过我想要的深情目光,都说桃花眼多情也薄情,可纪梁的眼睛看向我时,我觉得真实而有恰好的温度,不是洛城眼中除却一堆无用的热情什么也看不到。

“是符合你的心意还是符合你的审美?”

“皆是。”

那就是后者了,艺术工作者的心思太难猜,说不定就对哪个瓶子罐子一见倾心了。

“我觉得你对我仅是一种欣赏,而且与你和闻笛的爱情大概不冲突,”

我还在企图纠正他对欣赏与爱情的误解,

“毕竟,谁会为了一幅欣赏已久的名画就放弃自己的结发妻子呢。”

“当然冲突,我与她**,看到的是你的脸。”

“青天白日的,请你注意一下。”

我觉得有点羞耻并感觉到了侮辱,如果我面前有一杯热咖啡,我准泼过去了。

如果中二真的是病,他简直病入膏肓。

“对不起。”

洛城低头,我觉得他应当同我讲“冒犯”。

我立刻打电话给纪梁让他来接我,平常我不会如此冒失的占用他的工作时间,但我觉得当他的小野猫被别人企图偷走的时候,他应当出现一下。

洛城看着我打完电话,并没有离开。

他一直知道我和纪梁的关系,我不明白他是要挖墙脚还是要跟我做偷。情的勾当。

他低喃,

“头一次见你,你想方设法引起我的注意,而你不知道,你坐在那里静默不语时,已然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开口说话,又是另一番魅力,之后的几次见面,我盯着你看觉得美好,却又没法定格,我失去了兴趣,也可以说是气馁,我甚至不想见你,直到我看见Keith为你拍摄的《Vogue》封面,还有前几天的照片。”

多好听的笑话。

谁能想到他今年三十岁了?

像小孩子寻着一件玩具,玩了两天觉得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玩儿就弃了,过了一阵子发现另一个人竟然玩儿的挺好的,便又弃了手中的去寻回那一件。

这种事情听上去是个成年人都干不出来,可事实上,不但有,还很多。

“洛城,你又不了解我,就像林徽因说的,徐志摩爱的林徽因,是他的诗与才情虚化出来的林徽因,而我不是那样。你明白吗?”

“谁也无法否定徐志摩就是爱林徽因。”

我一笑,这不是钻牛角尖儿吗?

“可是林徽因终究没嫁徐志摩,而且不巧的是,我厌恶徐志摩,从酸诗到渣男。看到吧,我们三观不同。”

洛城一笑,仿佛觉得我可爱,

“你觉得我是渣男,你还没有了解我,纪梁他不比我渣吗?”

“他当然没你渣。”

我就受不了谁在我面前说纪梁个不是

,毕竟没有人比我们更亲密,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但不是给他下定论。

“对不起。”

洛城给我道歉,不是他觉得纪梁不渣了,纯粹因为他不想我生气。

我的语气一点也和善不起来了,

“同样你也不了解我,你不知道真实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甚至我们没有相熟到让我在你面前摘下面具,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与你相处我不真心也不轻松,你欣赏我也只能欣赏到我的面具。”

“不,你谈起调香来,你坐下来饮茶的时候,那都是真实的你,你的眼睛在发光。”

“我那是为调香和饮茶发的光,并不是为你,况且,调香是我的职业,是我的使命,是我的兴趣,不是我的全部。你爱一个人难道爱她的职业或者兴趣?”

“当然不止。”

“那还有什么?”

“你的美好,这就够了。”

“呵……美好就够了,你果然在看一幅画,你不懂我的脾气性格,更不愿意了解我追求的安宁与归宿,因为你只是想对我耍流氓。”

我不觉得在二十几岁的年纪里耍几次流氓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很遗憾也很幸运,我一下子就碰到个不想耍流氓的。

而我真正厌恶,他对一个女人耍了八年流氓,转眼就想去流氓另一个人。

“好,我现在还不知道,可我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你有一千种面具,我有一千种喜欢。”

“一千种面具?可你就是看不到真的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闻笛说过一样的话,可我听说洛城这个名字是你追她的时候改的吧?”

“如果你想我改掉这个名字,也可以。”

我笑,怎么,有了新追求连话也听不懂了?

“我只是厌恶今天的你,况且若我是闻笛,被你如此荒谬的抛弃,我不会让你好过。”

“这不是抛弃,她也没有痛苦,我们好聚好散。”

“我呸!她没有痛苦?没看错的话前几天的茶话会闻笛看你仍是满目柔光。”

“可……”

“好了,别再说了,纪梁马上回来,那是我爱的人,请你先离开。”

洛城没有再讲话,也没有就此离开,怎么着,他还想等着决斗吗?

那他可真疯了。

离我打电话过了,三十六分钟,我看着纪梁从山下而来,来不及换下一身西装,一层一层拾级而上,时而偏一下目光寻一寻我。

瞬间就拯救了我的坏心情。

我站起来同他招手,他走过来,我告诉他脚崴了,没提洛城一句,也没有刻意亲昵。

世事通明如他,也只一眼就将经过知道了个大概。

洛城看了纪梁一眼,先下山去了,还好他没中二到决斗。

“你背我吗?”

“背人下山很危险,我看看你脚。”

纪梁刚要屈膝,我拦住他,

“那你背我上山。”

纪梁看着我,仿佛问你到底崴没崴脚?

我手里拎着高跟鞋,惬意的趴在纪梁背上,伸手够一够头顶的竹叶,揪一片下来挠纪梁的脸。

还好这里不是什么著名风景区,也不是节假日,山上除了

几对小情侣几乎没有人,所以我也不怕有人嫌弃我们伤风化。

“纪梁,七老八十了你还背我吗?”

他没说话,我以为他不搭理我的脑残问题了,他却忽然开口,

“五十行吗?七老八十还是难说。”

我失笑,揉他的脸。

“那我们七老八十还能做什么?你说我们能一直待到那么久吗?”

“你干什么想那么长远呢?现在不是挺好。”

“你会不会就倦了我了?你会不会四十岁就倦了我了?”

纪梁不答,只是笑了笑,我并不觉得他不爱我了,但还是酸,

“我知道,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没有吸引力了,脆弱,敏感,彷徨,多疑,洛城现在觉得我那么好,德维特曾经也觉得我好,可你就知道,我没有那么好。”

纪梁回头,我看到他极漂亮得长睫毛和如玉的鼻骨,唇线清晰,吐出的字也好听——

“他们才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

我这才满意。

“纪梁,我很爱你。”

“我知道,没有人这样爱我过。”

“是吗?可是明天的我比今天更爱你。”

纪梁又笑,似乎今天的我格外让他觉得好笑,我也觉得幼稚,明明刚才跟洛城说了一串大道理,可是我知道,那都是胡说八道,我什么也不懂,我要问纪梁个清楚才满意。

“我很爱很爱你,每天我都觉得不能更爱你了,可是过一会儿我就会更爱你。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两年,中间又空了一年多,我们还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洛城跟闻笛八年了,怎么能分开的这么荒唐?”

纪梁这回真的没说话,他毕竟也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过来人,而他又不愿意编谎话来敷衍我。

我又问,

“德维特也这样过,找不同的女人寻找灵感,会不会因为他们是搞艺术的,所以心性多变?”

“那你庆幸我不搞艺术,而是做生意,艺术的风潮瞬息万变,要看多少本杂志才能赶上艺术的步伐呢?而一部《资本论》足以流传百年。”

“对,你是做生意的,你看你之前有那么多女朋友,大概是因为你以前调香,也是艺术那一类,之后你就只有我吧,毕竟你开始做生意了。”

“那你调一辈子香,我岂不是很难过?”

“啊……不不不,我想起来了,德维特他找女人也不是乱找的,他说到底专情,倒是你们做生意的,桃花朵朵开。”

“可我只爱茉莉不是吗?”

我低头一笑,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廓,那里的软骨凉凉的,有弹性,感觉很好,所以我不停的蹭。

“你快给我停下。”

纪梁的语气有些凶,我知道可能闯了点祸,就听话了,他不高兴,又无奈。

我笑了笑,是不是男人喜欢这样的?我待我好的时候,我就发点小脾气,让你觉得我有个性,你待我凶的时候,我就乖乖不说话,让你觉得我可爱懂事,让你也凶不下去了,只想好好欺负。

我觉得很对,又觉得挺开心,因为平常我与纪梁不用刻意注意,也就是这样的,偶尔走偏了,他也会将我拎回来。

(本章完)